Behere

如果你觉得冷的话 可以想念我

我们的身份来自哪里

这两天在写一篇需要花点时间的多图文的东西,发篇旧文吧。

人类最深的恐惧来源于对自我的怀疑。越是怀疑,越是恐惧,越是恐惧,越是做不了事,而越做不了事,就越怀疑。如此往复。
我想起鲁迅的原配妻子朱安,出身旧社会且家境平平的她,“硬是”嫁给了新青年周树人。鲁迅是新青年,对旧社会抱有不太好的态度算是自然,也不是非要说他是自我中心主义者,我认为在这一点上没有什么好指责的。本身用自己的观念体系去评价别人的观念体系就是一件很自然的事,即使它会产生一些问题,比如上升到整个民族就会产生民族中心主义。但它仍然是一件自然而然且总会发生的事情。据说朱安在新婚日为了掩饰自己身为旧时代女子裹小脚的事实,刻意在大鞋子里塞了棉花穿,却在下轿子的时候掉了鞋子。为了迎合别人的观念体系,而改变自己固有的观念体系也是需要谨慎执行的。我在这里也并没有要指责朱安的意思,因为上述的这种改变是处于朱安对自身现状的否定,对自我认知的怀疑,而不是建立在完全接受非我观念体系的基础上的。虽然后来在八道湾十一号住的日子里,朱安向周作人学习认字,但她依旧没有完全摆脱对自我的怀疑和对丈夫的恐惧,而是出于所谓的低到尘埃里的爱——即便是主动提出同意丈夫娶二房也无法挽留。这种爱力不从心。
在豆瓣评分7.7的成长电影《成长的边缘》(作为青春成长电影已经算是相当高的评分),叙述了一个典型青春期的女孩——她认为世界上有两种人,一种每天生活在流光溢彩中,充满对世界满足的那种幸福;而另一种人是希望第一种人原地爆炸,自己就是第二种人。孤僻,或者时下流行说的“高冷”,源自于对自我怀疑的掩饰。然而这类人的自我认知算是清晰的,他们知道自己人际关系差,做事能力低,他们知道自己的恐惧随着自己的掩饰而日趋膨胀却又无法停止,因为他们无法接受这样一个连自己都不满意的形象暴露在大众面前。因为每个人都有一个“身份”,而目前的社会现状是,一个人身份的高低往往要从权力的角度去分析。我们已经不会再从认知的角度去评价一个人的身份是高还是低了,按道理来说,身份(identity)应该理解为自我个性意识,它来源于自我认知,它是关于“你是谁”,“你是一个怎样的人”的问题,它应该脱去所有人为强加的规则,比如行政、法律等,回归到最原始的自然定律。回答也理应是像“我只是平凡人类中平凡的一员,我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人”,而不是回答如官职或头衔一类的听起来很有声望之类的。
所以说,每个人都是有身份的人。但不是每个人的身份都是清晰的,很多人身份模糊。身份清晰的人,容易被外界看到,同时这种身份是不会对社会造成不好的影响的,然后定义为身份的“高”,我认为这才是合理的身份评价体系。那些身份模糊的人,首先是出于对自己的认知不足,而后对自我产生怀疑,且这种怀疑造成的恐惧使自己无法改变自身现状而导致的二次怀疑,加剧了身份迷失的程度,而陷入了身份的黑洞。
其实第一种人和第二种人的起点是一样的,来自于对世界的模仿。新生儿通过模仿学会说话、走路;学生首先通过模仿开始在学校学习。每个人都是从模仿这个世界开始的,然后有人不知不觉就模仿了一辈子。每个人都是从享受别人的劳动成果开始的,听喜欢的歌,看喜欢的书,追喜欢的剧和电影,甚至思想也都是别人的,然后不知不觉就享受了一辈子别人的东西。
10:14PM 24/03/2017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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